kaiyun本周,相信影迷的心情都是落落起起落落的。星期四突然泄出《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撤档的消息,让朋友圈一片低沉,而周五伴着《风雨云》在“尽力后”又能按时上映的消息而来的是“法国新浪潮之母”瓦尔达逝世的噩耗。这个可爱的、富有童趣的小个子奶奶终究还是离我们而去了。深焦于周六发出了一系列推文悼念她,和她告别。Adieu, Varda.
院线方面,《看不见的客人》导演奥利奥尔·保罗带来了他的烧脑新作《海市蜃楼》,本片讲述了一段时空交错的故事,在悬疑的基础上添上了一丝温情。迪士尼真人动画片《小飞象》由蒂姆·波顿执导,反响却似乎平平。而下周会有大家期待已久的娄烨导演新作《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上映,以及印度悬疑片《调音师》的上映。资源方面,去年柏林泰迪熊奖《涂样人生》已经煮熟,瓦尔达遗作《阿涅丝论瓦尔达》和去年威尼斯主竞赛单元的《无主之作》还处在等待中字的状态。另外,北影节的排片终于在开票前一天姗姗来迟,《你的鸟儿会唱歌》、《猴子》等柏林新片以及一些老片回顾都会有机会在这次北影节看到,祝大家抢票顺利。
口碑榜单方面,《死于明日》依旧坚守第一的位置,聚焦同妻的台湾影片《谁先爱上他的》一跃成为第二名,而另一部BTQ影片《女孩》在上榜两周后获得了第三的好成绩。上周上榜的两部新片《夜以继日》迈进前十,王小帅新片《地久天长》成绩不佳。本周濒临下榜的影片是《阿丽塔•战斗天使》和《摄影机不要停》,喜欢它们的朋友记得给它们投票。
也许老头找到这种方式让老得拍不动电影的自己仍能继续创作,事实上,从《电影史》开始一路走来我们也已经能接受他的任性。而且这部片也确实有它深刻的地方,尤其是几次引用欧弗斯作品,格外适切地透过互文粹取有关电影材料的深思,这主要也在于顺便召唤了如雷蒙贝路的思路(并以此延伸到德勒兹那里)。然而如果老头如此坚定地处理他纯然的“诗意论述”也就算了,恰恰片中还是不乏廉价的蒙太奇“笑”果又降低了影片格调;虽说他影片长久以来也都有一定程度的恶趣味。然而,假若本应非常私人以致根本无法猜测那也就罢了,偏偏许多“意料之中”就让一部前卫片变成后卫片了。既然它不如他以为的那样前进,倒不如就好好后退来做也成。
一方面,如果给任意一个别人拍,恐怕很容易就变成三流美剧了,但兰斯莫斯适应并坚定地改变了它,赋予其一种独特的影像和叙事风格。另一方面,兰斯莫斯似乎仍然没有停止内心的摇摆:显性规则还是隐性规则,创造规则还是挪用规则?无论如何,这是一次怪鸡作者介入主流题材和社会议题的有趣新尝试,夸张、阴暗、取巧,但有效。
面对《地久天长》这样一部体量大、历史跨度长的电影,王小帅的确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是剧本的打磨还是场面调度都显得缺乏掌控,以至于让整部电影“石化”在了无穷无尽的正反打里。无意质疑创作者面对历史和这一题材时的诚意,但潦草的创作却很难让人视而不见。一言以蔽之,有一些东西可以“地久天长”,有一些则不行,一切对于人和时代的态度和想法,都理应有更好地电影化呈现,而不仅是倚靠演员的身体。
电影的文学性,而非文学的蒙太奇。文字从来会比影像更具欺骗性,进而去创造真实性。三个小时的长度积攒了足够的剪辑修辞,但对电影这一呈现媒介的拿捏是截断而不可信的,人物被笼罩在困苦之下,而非心怀,他们的感情脉络从来不是独立和完整的,而是彼此勾连形成了一团只存在了三个小时的虚空泡沫,作为第六代里私人愁绪最为浓烈以至于无法割舍只得忍痛顺从获得宽慰疤痕的作者,王小帅这次的遗憾似乎很早就埋下了伏笔。
淞可,电影研究僧,偏爱“东南亚”,业余写字,拍片,做影展。生活中浪漫,电影中孤独
干涩派电影:指做好随时想哭的准备却哭不出来的电影。最可叹的还是剧本核心带来的:几家人在一个悲情的时代中表现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意味。前面还可以用影像叙述后面就太依靠对白了,很多可以更细致去表现的东西都用对白草率完成,这种用道具、置景、摄影无限接近于现实的方式只会让人觉得它没生活本身感人。前半段在揭开故事,后半段在揭开伤疤,中间插入齐溪的插曲。
即使没有处理成一个《活着》式的纯然的苦难文学文本,也无论是否是审查的潜在要求,《地久天长》以“动情”替代“反思”,以“和解”湮灭“伤痕”,都展示着作者本人对
人性和时代惊人的犬儒和健忘症,而这恰恰走向了第六代早期创作诉求的反面。更不用说,在视听层面前所未有的电视剧化退步。至于观众们的眼泪,我们应该坚持区分影像文本诱发情感和个体记忆层面的植入,毕竟中国魔幻当代史已经为我们贡献了足够多的金熊奖。
第四代是情感苏醒,第五代是篡夺国族神话,第六代是个人叙事对抗国家叙事,这部片里有任何个人叙事吗?小舟随波不划桨。什么地久天长?在集中营里互相安慰地久天长?
纯正的样板戏美学,人物面朝镜头,正面光,物件整齐端正。人物假,表演假,布景假,化妆假——上釉的脸,连烟火都是假的。每个屋子里都有一个小太阳,将可疑的光芒洒向每一个角落。一切都可以看见,一起都可以“清算”和赎回。它拒绝承认历史是暧昧的,宣称历史是理性的。这恰恰是最大的狂热。
热衷于推演为角色预设的超现实情感,因此人物和动作始终处于虚假的情境中,按部就班为表意服务。尽管就此远离了生活,但人物僵硬程度却为观众开辟了另一种带有喜剧色彩的观看模式,反而略微刺中了集体主义之下的内核。
滨口龙介重新定义了“凝视”的动作,正打是Asako的鬼眼,以眼线描出“视界”。反打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各种事物。漂亮地楔入电视,手机,广告屏,车窗等各种介面。最后以一个强力的凝视试图固结河流,神乎其技。
从东京开始就像穿越星际隧道,黑泽清式非现实的景色高压地被呈现,期间无法为理性所辨识或质疑,以致从情感撕扯中挣脱出来后,最后一幕人物显得恍惚。但唐田缺少层次的表演无法支撑单人部分强度,也难以强调出I & II的异质感。
淞可,电影研究僧,偏爱“东南亚”,业余写字,拍片,做影展。生活中浪漫,电影中孤独。
《夜以继日》有一个吸引人的开场,影像的力量是一个燃烧物的升空,和两个陌生人热吻kaiyun。尾声,循序渐进的电子乐,朝子的脸在黑夜的隧道中一亮一暗一亮一暗。电影大部分都是这样让观众和主角一同呼吸和思考的时刻,导演也很喜欢正拍脸,脸在这里也是剧情重要串联。相遇,分别,重逢,离开,电影只表现这些时刻这可能是未来电影的样子也是未来人的样子。
其实日文原片名和国际版片名以及牛肠茂雄写真都已经暗示了电影真正分身是女主而不是男主,换言之,男主分身以一种近乎于黑泽清式荒谬设定,在诱导女主情感“潜在”(鬼魅)面向。然而,唐田的表演未能完整实现这种现实/潜在的精确切换,并引发了观众情节剧式误读,实乃本片一大遗憾。其实,日本新一代电影人,已经蔚为大观,比法国新电影更值得吹。
對卡薩維茨從來是崇敬的客套,幽閉中少見卡氏作品特有的持續噪點與鏡頭結合表演對觀眾的強勢壓制,主體仍是黑澤清式的,濱口繼承黑澤從實相寺昭雄等特攝怪才監督的劇集和電影(必然多是平成之前,東出的確有一張昭和演員的生動面相)中習得如何從日常空間提煉反常怪奇,賣如同宇宙人(絕非“外星人”這一狹隘的稱謂)或幽靈,以此逐步放大到城市乃至這個狹小的海島國家,全景下的樓宇建築和渺小人物,大地震,幽藍的大海以及其作為小島情結的直接威脅所蔓延進角色生活環境的溪流與落雨,形成了激烈頹坍的惶恐焦慮(未見到的巨大隱形怪獸),這些神秘的“侵略者”最終將年輕人導向無可奈何的困苦情愫,以此作為那些不可言說的危機(被“淹沒”)到來前的點滴慰藉。
主演: 罗莎·萨拉查 / 克里斯托弗·沃尔兹 / 基恩·约翰逊 / 艾德·斯克林
文森特九六,手术室里的影迷,麻醉学在读硕士,时刻考虑弃医从影。70/100
或许在卡梅隆眼中,这是《铳梦》,然而在罗德里格兹眼中,這是继“埃尔马拉奇”和“弯刀”之后的又一套“拉丁英雄传”。
同样是科幻片,给卡梅隆和罗德里格兹的《阿丽塔》一个甚至还不如《流浪地球》的分数,可能是有点“双标”了。但说实话,在观影过程中,我的确几乎没有产生触动。文戏问题有点多,第三幕的草率先放着不谈,对原作整体气质的扭转和部分桥段的“好莱坞式琼瑶化”、部分人设的“好莱坞式洗白”都相当令人惋惜。演员们的状态也有点放空,除了阿里还在演戏,其他人都像来赚钱养家的。但是话说回来,影片大致的主题与核心也没有被改得太坏,至少这点上比美版《攻壳机动队》强。特效技术的精细化处理惊艳,最爽的显然是阿丽塔参与比赛一段;而影片的美术设计还原也很出彩,营造的世界观沉浸感很强。
它建立了一个看似宏大的26世纪未来世界,但基于主角所展开的故事格局却局促得可怜。除去特效对女主角造型上的钻研(却无法满足故事时间的推进),《阿丽塔》基本类同于《饥饿游戏》《移动迷宫》《分歧者》这样的青少年电影,以大而无当的设定包裹着校园男女情爱,用看似反乌托邦的壮烈语气形容作祟的荷尔蒙。
如果说一支认真烂片的拍摄花絮很大可能会比正片还好看也总是会为正片加分的话,本片自身即是这则定律最大受益者。它当然有着不甚精致的剧本和完成度,也多少用老套迷影和励志元素煽动了观众。但确实不该忘记这只是一部二十万独立电影,导演足够聪明,扬长避短利用了这一切。它不仅登上了大银幕,它的笑声和观影氛围更是属于大银幕。
也许可以看作视频论文,通俗易懂,工整有效,带着对拍电影这件事质朴的理想主义,适合鼓动群众。但它着力去解构和重构的只限电影制作现场,本身却听命制度,在被安排的任务里打转,消隐了作者,也消除了深度和多样性。这是一次可爱的接活儿经历,但难以为真正的电影作代言。
片场、长镜头执念和迷影情结,以及观众之间奔走相告的观影热情,几乎可说银幕内外都是属于电影本身的狂欢。作为直播时代的产物,它沿袭着三谷幸喜《广播时间》的文脉,并且在叙事与人物塑造上花费了更多的心思。后者通过枝蔓丛生与正襟危坐的反差制造笑料,本片则彻底呈现时失控的现场,从误读影像、背景介绍到实地“解谜”逐渐反转,让观众在恍然大悟中发笑。但也正因此,这是一部很怕被剧透的电影。也许在将来的电影史上,它更多留下的只是传播学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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